顾沉绪气息不稳地站在楚愿身后,他高声道:“陛下。”

楚愿闻声侧目,莞尔道:“沉绪,今日多亏你。”

顾沉绪近乎要流露出痴态,楚愿鲜少对他展颜,衣袖下他攥紧拳头,“陛下,勿忘了同师兄说大婚服饰一事。”

楚愿轻抚碧绿的新叶,“你别喊他师兄。”

顾沉绪一愣:“为何?”

楚愿捏着叶子,弯唇道:“因为他是我师兄。”

昨日眼见楚愿被沈公子揽入怀中,顾沉绪心如止水,顶多有些惊讶,陛下和他的师兄竟是这般亲密的关系。一柱香前楚愿在朝廷上要娶沈公子为后,他便开始挠心挠肺地不自在,失魂落魄谈不上,却也是五味杂陈。他以为今日他的难受就到此为止了,哪知道陛下单单一句话就能戳着他的脊梁骨,叫他酸,让他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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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晏房。

楚愿掏出系在腰封边的玉佩放在案上,确定这块温凉的玉和那夜梦中那枚如出一辙,小仙鹤踱步过来,隔着层玉探出小脑袋在他按在玉上的指腹边亲昵地蹭,全然没有仙鹤该有的高傲矜持,楚愿讶异于仙鹤对他的亲近,顺着小仙鹤的意摸了半天。

御前侍卫禀告他御膳房来人,楚愿把玉佩按在掌心下,一头雾水地宣人进殿,现在距晌午怎么说还有一朕,他也不用膳,难道御膳房也要找他麻烦么?

御膳房的厨子涕泗横流,脸上的肉疙瘩挤在一堆,跪在他跟前抹眼泪,“陛下,您要替小的做主啊!沈公子今天一脚踹开御膳房的大门,他的剑往灶台上一摆,就要小的和老二两人另寻出处,说从今往后御膳房的锅碗瓢盆都是他的。小的和老二苦苦哀求沈公子,沈公子他……他”

话没说完,厨子捂着脸嚎啕大哭,一个八尺大汉眼泪涟涟,哭声似虎啸,楚愿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还是温声问:“他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