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削瘦的手确实肿起大块,红紫一片,很是瘆人。楚愿有些讶异,他不知他师兄下手打太子力道这般重,但他更说不出师兄的不好,他沉默了会儿,半天说出一句:“你生性顽皮,你父后也是为你好。”

楚昌瑞扬眉,突然搂他胳膊搂得更紧了。

楚愿愣怔,抬眼瞧见沈斐之在乾清宫门槛前伫立,他提着青花瓷皿,似乎很平静,楚愿却知道他已是披了满身的风雨欲来。

“父后万安,”太子煞是得意,他仍旧将手搭在楚愿臂间,仰着下巴兴冲冲道:“儿臣腹中也甚是饥饿,不知有没有福气尝到父后的手艺?”

沈斐之踏进乾清宫的门槛,嗓音清冷:“没有你的份,下去。 ”他这话说得干脆利落,仿佛要抖落楚愿衣襟上的脏东西,说时,眼睛却是定定看向楚愿的。

楚愿摸摸鼻子,将手从太子那儿抽出来,拿这俩人很没办法,他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

“父后不欢迎儿臣,儿臣自当告退。”楚昌瑞目的达到,乐得瑞凤眼都要眯缝没了,他洋洋得意地起身,拍了拍楚愿的后背,“父皇,多用点润嗓的梨子水,您的嗓子都要给叫坏了,做儿臣的听了,心里难受。”

说完,太子悠然退场,他这一箭双雕很是精妙,亲近父皇会叫父后吃醋,明面上只伤了父后一人。实际上太子掂量地很清楚,反正最后他父皇也会被他那个妒父父后折腾到嗓子疼,成日要喝他父后炖的冰糖煎雪梨才好些。

这小兔崽子原是故意的。

楚愿表情都不会做了,太子的账偏偏得是他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