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快跑。”

他做梦一般,依言加速往前跑,可身子却感觉轻飘飘在,等领先对方两步冲过终点线了都还没醒过神来。

因为惯性,余虓烈往前多跑了几步。他们班马老师去了医院,体育委员迈着小短腿陪跑,此时还在他身后,根本没人安排哪个同学来扶他一把。

于是……脱力的余虓烈一脚踩在不知道是谁乱扔的矿泉水瓶上,刚拿了双项第一的功臣,五体投地地摔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动也不动了。

随后赶来的许冰葵连忙把他翻了个身,自己连气都还没喘匀,跪在他身边,着急地捧着他的脑袋左看右看,生怕他摔出个好歹。

“你没……没事吧?”她一激动,更加结巴了。

可余虓烈眯着眼睛,太阳就在他头顶,刺得他睁不开眼,晒得他脑袋更不清醒,一听见她软乎乎的声音,看见她凑近的剪影,发晕地开口:“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喊我……”他动了动唇,随后咧出两排晃人的牙齿,轻声吐出两个字,“哥哥……”

许冰葵炸了,手上用力,迅速把他的脑袋撇向另一边,力道重得像是在他脑门上扇了一巴掌。

这两个字比刚刚全力冲刺还要令她缺氧。

仰面躺着的余虓烈闭着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出声来,那放肆的笑声像是不把她羞哭就不罢休。

她跪在一旁,双颊红得滴血,呼吸都乱了,可又做不到不管他,剧烈跑步后不能躺倒或坐下,应该要拉他起来走一走,缓缓劲才行。

许冰葵只好凑近去看他是否哪里不舒服,可目光怯怯的,一寸一寸挪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