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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体操的音乐告一段落,操场上人头挨挨挤挤,学生们穿着同色的校服校裤,相互打闹嬉戏,随着队伍往各个班级涌去。

高斯看了楼下一眼,转过头淡淡道:“抱歉,一直没跟你说清楚,之前是我搞错了。”

简蔷愣愣的,下意识问:“你搞错什么了?”

她失控地冲他喊:“你搞错什么了?”

后来高斯再回忆刚入学那段时间那段经历,他深刻地悟出了命运弄人这四个字的意义。

命运无心,就是爱开玩笑而已。

中考之后,危如累卵的父母婚姻在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步入尾声,骄傲如高斯,也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没有做好,才让父母的婚姻彻底瓦解。那段时间他心情很坏,脾气也是,常去行政楼顶楼吹风,经常能听到隔壁放实验器材的空教室里传出来的吉他声,他听那人应景地弹了整整两天的《匆匆那年》,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门:“你就不能换首别的?”

里面的吉他声戛然而止,过了有十几秒,试探性地、弱弱地换了一首《贝加尔湖畔》。

他无力倚着墙,无奈道:“我求你了,还是换回来吧。”

有时候太难受了,他会跟她说说心里话,是的,虽然哼唱的声音很轻,但他听的出这是个女孩子,他会跟她说自己的家庭,他清楚父母之间存在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既然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就不肯装一辈子下去?

他既觉得父母不负责任,又恨自己的自私自利,谁都不肯放弃他们的选择,来成全自己。

一周过后,高斯按捺不住好奇,试着拉了下那道教室的门,门从里头被推开,简蔷提着一把吉他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