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这副如受了惊的小动物,一双吊梢的媚眼瞪得滚圆,倒添了许多生气,“我是树精,并非恶鬼凶妖,自是不吃人的。”
“那边好!” 贾永贞拍着胸口,又犹豫道:“嗯…你找我什么事?”
“我不过是见你暗自垂泪,心有不忍,现身劝你一番。”
“我…他是一时间被迷了心窍也未可知。” 贾永贞又坐回小椅上,拾起那封语淡情凉的休书。为丈夫开脱道:“许是我会错了意呢…他不过是恼我未曾上京去看他。”
“痴子!” 杜仲恨铁不成钢道:“他若是思念你,自会来见你。便是路途遥远、车马行动不易,他也会差人来接你。”
“不…不是的,我与他那般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 空叹一声,说服自己道:“他是爱琴之人,乃君子,断不会做出这般负情薄幸之事。”
杜仲见她自欺欺人,不欲再多说,只在她面前一挥手。凭空中出现了几个人影,待贾永贞再细看,登时眼泪滚滚而落,强忍着不呜咽出声。
这虚空画境中的人,正是她牵肠挂肚的如意郎君。可他怀里,却揽着另一位如娇花般的美人。
“你可将休书送去给她了?” 那女子云鬓如织,惬意窝在洛沉如臂间,娇嗔:“我父亲说了,你若是与我成亲,他便在朝中提携你,假以时日,御史中丞也是做得的。”
洛沉如哄着怀中美人,自无不应:“我已将休书送回老家,她于我素来是个柔弱性子。我月初便去附上提亲。”
美人听他这般笃定,喜笑颜开,二人柔情蜜意。
贾永贞看了这样一幕,自是柔肠寸断。问杜仲道:“你是神仙,可有…能使他回心转意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