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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晃,谢悠听见门外的传来人声,紧接着开门,有人走了进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容绥进门便闻见一股药味儿,绕过屏风后看见本应坐在中间的新娘子,正靠在床左侧,扶着床柱,露出半截手臂,白皙而纤细。

这是做何姿态?

他皱着眉还未开口,便听见床边的人儿道,“夫君,你来了。”

声音如软絮般绵绵的,说得有气无力,却清灵动听,愣是将他的不满浇去半分。

“你为何这般坐着?”他问。

“妾身自幼多病,身子骨虚弱,方才又耗了不少精力,眼下无力,只好扶着床柱,望夫君莫怪。”

她的声音虚弱又断断续续地说着,安静的室内可以听清她说话时的气喘音,好似真的有多累。

“如此娇弱?”容绥立即拧眉,他向来不喜欢柔柔弱弱的女子,动不动就麻烦多。

说着,走到桌旁拿起喜称,将她的头盖掀开,一张精致的小脸露出来。

她倚坐在那儿,眼眸直直望着他,好似点缀着荧光,楚楚动人,纤长的眼睫因急促的呼吸时不时颤动,眼尾微红。

脂粉遮不住她面上的苍白虚弱之感,仿佛堪堪一现的昙花,下一秒就要凋零破碎。

容绥看得略微失神,听她唤一声“夫君”后才回过神,喉间动了动,应了一声。

“该喝合卺酒了。”她道。

他才慢悠悠地从桌上拿起一杯递到她手上,又给自己拿了一杯,与她勾着手臂,仰头喝下。

本就在外喝了不少酒,浑身散发着酒气,直盯盯地看着她,眼底的渴求毫不掩饰,深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她既为他妻,那种事自然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