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滚烫的水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泪水?
雌虫黑色的虫纹疯狂肆虐, 几乎蔓延至整张侧脸,双手牢牢地抱紧他的身体,浑身痉挛仿佛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用颤抖破碎的语调唤着他的名字, 几乎语不成句。
这一刻的悲伤有如实质, 几乎将他淹没。
于是他也在这漫天星辰之下感受到了同等的苦楚。
他想说,没事。
又想说,别紧张。
他很想去摸一摸对方的虫纹, 用略带抱怨的语气说我好不容易调理好的精神海, 你就这样糟蹋它的吗。
最终,他也只能用尽全力触碰到雌虫仓皇靠过来的侧脸, 轻轻说了一句别哭。
你会心疼, 难道我就不会心疼吗。
“呼”
纪屿睁开眼, 入目是雪白的房顶, 他正躺在温暖干燥的被窝之中,窗外阳光向内洒满了整个房间,一盆苍翠的绿植迎着骄阳绽开叶瓣。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
陌生的环境让纪屿心有不安, 他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虚掩的门外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