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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与父亲交谈了很多,但是说得简单通俗点,大多数都是家长里短,还有曾经家人们的回忆,而上一次,却并非如此。”

任怡思马上在本子上飞速记录,一边写一边问:“那您上次与‘那道光’说了什么?”

邵敏学说:“他问了我几个问题,第一个,问我是否准备好死亡,第二个,则是问我活了一生,有没有什么想纪念的事,抑或是遗憾的事。”

“这两个问题若是换了我活着的时候,由别人问,可能我会好好感慨一番,最后自己自责,因为我仔细回忆一生,值得纪念的事太少了。可是这些问题由他来问,却不知为何,我没有那么多的额外情绪,可以听出来,他没有任何的责备之意,只是在问问题而已。

“后来我意识到不能让自己的人生有太多遗憾,便在假期时出去旅了游,去了曾经很想去但一直没时间去的玻利维亚天空之镜。

“当我来到天空之镜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之身于天堂,十分满足,所以当那道‘光’问我问题时,至少第二个问题,我能很快打上来。”

“那第一个呢?”任怡思说。

“第一个当然也可以,”邵敏学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您认为,那道‘光’是上帝,见到上帝觉得自己会进入天堂,而您又没有什么太多的遗憾,所以您也已经准备好死亡了是吗?”

邵敏学沉吟片刻,最后说:“嗯,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怎么说呢,我醒后在回想一下,那些问题似乎充满了哲学性,若是在大学课堂上,从老师的嘴里提问出来,我可能会回答一个苏格拉底式的问题。”

任怡思拿笔挠挠头。

又听不懂了。

邵敏学看了她一眼,知道如今这些学生在大学哲学课上几乎不听,便不再说苏格拉底柏拉图榨任怡思的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