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浓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我从成为你师妹那天就喜欢你,非要住在画秋居也不是因为那里适合药草……是因为那里离凌霄崖最近。你修无情道,我不敢越雷池一步,到头来你却为了别人破了自己的道……我们那么多师兄弟就剩下我和你,当初景妄滥杀的情形你是都忘了吗?!麦迎霜体内流淌的是他的血、她迟早会因为魔骨变成另一个景妄,你……”

“够了,”虞申打断道,“她跟景妄不一样。我放弃她一次就够了,迎霜是我教出来的,我相信她。”

“那清枢派你就不管了吗!明师祖陨落,你又不肯回去,你真当穆易文能管好门派?!”

虞申微愣,旋即道:“我向来不善处理这些事情,回去又能如何?有徐冰在,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晏温浓垂眸,沉默良久,苦笑一声道:“这么多年,你当真……”

“我向来只当你是我师妹,别无他想。”

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拳,指甲陷入肉中传来阵阵疼痛,晏温浓垂着头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虞申端坐床沿,静静回忆起和晏温浓相处的情形,却始终找不到一分与普通师兄妹不同的地方。越发觉得晏温浓的情谊来的猝不及防,想来只是一时心乱,算不得什么大事。

“你当真不走?”

麦迎霜突然出声,虞申回头见她凭空出现在房内,当即反应过来:“你让她进来的?”

“她一个人单枪匹马,我若是不知道,她恐怕是没命来见你了,”麦迎霜来到床沿,挥手清理掉地面的血迹,抬起虞申的头居高临下道,“你若想走,我不拦你。”

这是要他走?虞申闻言瞬间拉下脸,却又听见麦迎霜慢吞吞地加了一句:“但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