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族人也种地吗？”

“种啊，但是很多是半牧半农的。”

“他们放牧还要去山里吗？”

“不用，山下也有牧场，你看窗外就是。”

窗外确实是牧场，羊群在夕阳下缓慢移动，像是迷失了方向。

太阳落山之后，天将黑未黑之前，是江诗凝一天中最孤独的时候，无论在哪里，无论身边有多少人，孤独总是如影随形。

江诗凝一和塞尔森结束对话，孤独便笼上心头，她看着窗外发呆。杳无人烟的荒野上，夜幕四合，天地间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快速行驶。塞尔森说的“快到了”是以什么为参考的呢？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不见人家。

江诗凝见塞尔森接电话才想到自己的手机，快一个星期没有信号了，也不知道有谁找她没有。江诗凝拿出手机，刚解锁，手机就提示快没电了，接着就是微信信息一条条蹦出来。

在拖依上用手机拍完照忘了充电了，她边摸充电宝边看信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都是一般的聊天内容，江诗瑶的啰嗦，赵满心的关心，唐果果的牢骚，白旧的问候，还有同事问的几个工作上的问题。

她从城市消失的这几天，与城市的联系也就这几个人了。

江诗凝一条条的回复信息，刚给赵满心发送过去“大哥，我出山啦！”的信息，他的电话立即就打来了。江诗凝“咯咯咯”的傻笑几声接了电话：“喂？老大。”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山了，不是明天吗？”

“我只走了两天就停下来了。”江诗凝装可怜扮柔弱，把她生病掉队的事夸大其词的跟赵满心讲了一遍，在她的描述里，江诗凝当时病得快死掉了，多亏她心里一直想着赵满心，念着赵满心才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