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他没料到这个回答,愣了片刻,随即嚷起来,“不然你——”

“只跟你?”

“当然只跟我!”他勃然大怒,身子碰到桌角,刀叉盘子响得哗啦,“你还想叫谁?安德烈?”

“安德烈?不,我哪想叫别人,”我高兴地发癫,什么考试、咳嗽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我巴不得只跟你!”后来还神经质地一直问:“就咱们俩?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他说。说得又很没底气,又垂着眼,又悄悄搓他的食指。

谁也不知道这几个字对我分量有多重。像被注入了什么东西,我站起来,朝他迈了不过短短三步,却撞倒了椅子,绊在了地上;他扶了我一把,我攀着他的手臂抬起头来,瞧见他一边嘴角忍不住扬起,笑纹浅显,像在隐秘地笑。我忽然感到很踏实。

“亲我,”我命令道,“不亲就不去了。”

他立刻将眉毛高高抬起,露出那副不服气的表情。我料想他不会照做,便拖着他手臂使劲往下拉,想再与他缠一会儿。谁知他十分轻易地就给拉下来,整个扑入我怀,一米九的个子,压得人险些没撑住;然而也不必等我撑稳了,瓦连京埋头就挨上我的嘴唇,舌尖挑进来,牙齿含住我的下唇又咬又扯;我光能瞧见他浓重的棕色睫毛,于是一手攀上他的后颈,一手搂他的腰,彻底将他拉得贴在我身上。餐厅地方着实不大,我与瓦连京滚来滚去,错乱之中将那椅子踢得东倒西歪,椅子腿划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环着我的脖子从一头滚到另一头,撞到了墙上才停下来。

我俩躺在地上歇气,我枕在他手臂,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家,地盘儿,不够、不够大啊。”

他听后竟大笑了一声,手肘一抬将我卷过去,倒像是被他给抱在怀里。“那换个大点儿的?”他突然收了笑,放轻了声音说。

我凑上去吻他下巴,吻他喉咙,说话都来不及:“随你喜欢,随你喜欢。”后来又抱着他一个劲笑:“你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yellow开头那个?yellow be b,是这个吧?yellow be b, yellow be b, yellow be b, yellow be b……”

“说一遍就行了。”

“我不!yellow be b,yellow be b!”

我狂叫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几乎是抱着他抽搐,泪水夺眶而出,不敢相信幸福竟然如此使人癫狂;而瓦连京则一直亲吻我的额头、我的头发,像任何一个俄国文学中的俄国人一样。

第27章 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