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宴凛也在想,对啊,什么事,他怎么正要问就给忘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随口道,心想自己忘得这么干净,肯定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大雨转为小雨,淅淅沥沥连着下了两日。

两日后,天气转晴,宴凛连忙下地将菜籽洒了,再不洒季节要过了,之后他又把剩下的地开垦出来,种上了红薯。

宴凛下地干活时,只要太阳不大,楚宥就在旁边陪着他,不时给他擦擦汗、递杯水。他本来还想下地帮忙,被宴凛不由分说阻止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生活也渐渐好起来,每天都过得美满而充实。

可越是美满,楚宥越觉得不安,他开始接连不断地做噩梦,梦见自己深陷在泥沼里,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来。

一个人陷进去倒是没什么,至多不过一死,偏偏在他快被淹没时,一双手出现抓住了他,那双手宽阔温暖,因为始终不愿松开,被他拽着一起往下陷。

楚宥不甘心,他整个人都被泥沼包围,仍然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他想送那个人出去,不想对方陪他一起死。

夜黑沉沉的,不见半点亮光。

床上,楚宥猛地坐起身,呼吸急促地喘息着,满脸都是惊惧。

宴凛察觉到动静,给他擦了擦额头冷汗,接着点亮油灯端过来碗热水:“又做噩梦了?”

楚宥点点头,接过热水喝了好几口,心底的不安稍稍被压制。

宴凛目光担忧:“最近怎么老是做噩梦,明日我请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没事,做个噩梦而已,应该是我想太多了,不用请大夫。”请大夫要花不少银子,他们不是什么富贵家庭,银子得省着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