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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岸……听上去还不错!”

霖王弯了弯眉眼,遂提起酒壶对于止说道:“你这大殿闷得慌,咱们去外面喝!”

说罢,两人便一起走了出去,待走到门口,于止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雪岸。

“雪岸姑娘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四下转转。”

雪岸记得于止以前并不爱喝酒,他喜欢诗词歌赋,喜欢在逢渔的琴声中舞文弄墨,吟诗作画。

本是如洛王那般沉稳的性子,如今却是和不羁的霖王有几分相像了。

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才能让一个人前后判若两人。

雪岸生前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于止没有了逢渔,跟她在灵陨台上被万剑穿心,挫骨扬灰应该是同样的感受。

雪岸走到桌案前,拿起了方才霖王整理后随手放到一边的画。

约莫几十张宣纸,上面画的全是同一个女子。

唯一不同的是,每一幅画上的女子都在做着不同的事情,时而弹琴,时而作画,时而赏花,但每一张都温婉娴熟,眉目含情。

雪岸已经五千多年没见到那张脸了,往后的五千年,五万年,她再也不可能见到逢渔了。

在鬼域的那些日子,雪岸有时候会想,若逢渔没有替她挡住歌渃的那一击,或许她已经和于止成亲,过上了诗情画意的生活。

可偏偏世间的事情都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在雪岸这两万多年的光阴里,她一直为百族众生而活,自认不亏欠任何人,可如今看着逢渔的画像,想着于止用五千年的时光重复地画着他和逢渔过去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