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才瞥到波澜壮阔的一角，李普通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五官皱成了一团，整颗心砰砰乱跳，不敢再多看一眼，挑战心脏的承受能力。

耳畔又传来了他的低笑声。

没有说着要强迫她张开眼的话，他只是施施然地拉着她的手，往水池边上带。

握在她手腕处的滚烫不期然地松开时，李普通既感到庆幸，又有点失落。

来不及细细体会心头复杂的情绪，她先是听到了衣袍落地的声音。

——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随之紧缩。

猛然吸进去的那口气还没有吐出来，手里蓦地被塞了一块毛巾。

“你不想看我就不必看了。”冒牌公女的语气听上去相当之宽容，甚至体贴温柔。

他没有用命令的口吻，反问的句式让他的话听上去有理有据，有商有量：“但身为我的专属侍女，你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不是吗？服侍主人沐浴……应该不算是太为难你的事情吧？”

第13章 人类物质文化遗产

李普通无法反驳。

她坚持紧闭双眼，手里死死地抓着毛巾，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让她握住他的手，好好地扶住他，之后便听到了一阵水声哗啦。

李普通的视界里一片黑暗，她只能靠听到的、感触到的信息，去想象、去捕捉外界的动静。

——她想他应该是下水了。

那个牵住她的手的男人把她往下方拽了拽，示意她蹲下来。

双膝才刚弯下，他的大掌便抚上了她的脸颊，惊得她差点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