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干爽的时候,像是盔甲一样保护着她,如今被淋湿,湿得透透的,便恍如盔甲支离破碎,剥离了它带来的安全感,不安、颤栗,却又亢奋着的高昂情绪恍如烈火般吞噬了她。

李普通真的宁可此时的穆尔和白天时候的他一样粗暴。

虽然她被他粗鲁的动作折腾得直掉毛,但也好过现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酥麻酥麻的,还软绵绵的,不光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还被他而把控,整只鸟能融化在他手里。

黑色小鸟感觉全身都在发烫,而且脱了力,全身的力气都在和情不自禁要流出嘴边的啼吟所抗衡,她闭上嘴巴,仿佛在受刑——最美妙也是最折磨人的刑法。

可浴室这么安静,又只有一人一鸟,穆尔怎么会听不见小鸟的那声啼吟。

他低笑一声,看着快趴在他手掌心的黑色小鸟笑问:

“这么舒服吗?”

李普通死死闭紧鸟喙,不肯说话,她能忍住不“嘤嘤”地叫唤出来已经很勉强了,于是一幅就算把她拎到烈火上炙烤,她也不会再吱个一声出来的刚烈姿态。

穆尔当然瞧出来了她的态度。

他没有随便她。

而是担心她憋坏身体似地,温柔又耐心劝道:

“想叫就叫,不要憋着。”

又携了轻笑地说:“我想听你叫出来。”

李普通:不叫不叫我才不叫!

见黑色小鸟怎么劝都不听,倔犟得要死,非要撑着,穆尔动了坏心眼。

他趁着黑色小鸟不备,食指拇指落到了她的嘴边,轻轻一捏,小鸟的嘴巴就不得不打开了。

于是又是“嘤”的一声就这么滑了出来,还带着隐隐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