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低声劝慰了好几句才把电话那头的人给哄了下来,他又说了几句家常话,挂了电话才回头,略有些无语的目光在躺在床上微弱喘息着的男生脸上停顿了几秒,摇摇头上前。

“怎么样了?”

“还是热。”阿姨摇摇头,手上不断更换清水,给沈宁擦身子。

沈宁回来之后就发烧了,他烧得迷迷糊糊,满脸困倦,一般人发了热会浑身发烫或是说胡话,他却是一脸厌世表情地缩在床上,只烧得着实热了才从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仿佛一只毫无防御能力的幼兽。

大概是这副模样格外可怜,阿姨心疼地给他换了好几次冰块,包在布里敷在他额头上。沈宁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他一只手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看似要挣扎,结果他手都没碰到冰块就先挡不住酸软,手腕一折,啪嗒一下松松软软地倒在了枕头上。

谢寅:“……”

晚上时候,医生到了,给他做了紧急治疗,要输液的时候谢寅打断医生:

“他的体质特殊,对很多东西过敏。你这个药不会有问题吧?”

医生一惊,连忙问他都对什么过敏,谢寅记忆力很好,说出了好几样,医生思索片刻,道:

“这样的话就不能随意用药了,一般过敏体质免疫力弱,因为体力不至发烧得也常有,我给他输葡糖糖液,补充体力,今晚再多给他擦身体保持清爽,头上手脚敷冰袋,明天要是还烧着,就问下他具体药物过敏史。”

沈宁烧得眼皮子都掀不开,目前来看只能这样。他到输液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针插进血管里都毫无反应,满脸不正常的潮红,眼皮子紧紧地皱着,就好像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