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咬牙切齿:

“谢先生,好疼啊,屁股好疼啊,腰好疼啊,脊椎好疼啊,我要坏掉了,我不能动弹了。”

原来是□□后遗症后知后觉地在他身上发作了。

其实也算不得后知后觉,他从一醒来就浑身不对劲,只是当时觉得过几个小时就会好,没想到不仅没好,反而愈加严重。在他弯腰穿裤子的时候,腰部突然发出“嘎吱”一声,紧接着世界一整个变了样,每一块骨头都仿佛法国人在抗议罢工,强硬地反抗着他大脑中枢下达的任何一个命令。

“谢先生。”沈宁咬着唇,被谢寅半搂半抱地放到沙发上。

谢寅单膝跪在地毯上,目光落在他膝盖位置。男生两条腿从沙发上温顺地垂下,粉白色的大腿依旧遍布他留下的痕迹,紧贴着沙发的大腿微微压着一点肉,显得稍微丰腴点。

小腿肚向外拱起一个漂亮的圆弧,脚上套着纯白的棉袜子,衬衫马甲,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即将参加毕业舞会的男子高中生。

他膝盖上下都是粉色的,只有膝盖透着苍白,可见是寒凉体质。谢寅正要往他腿上套裤子,上面忽然掉下一滴水滴,他一抬头,微微一怔。

男生鼻尖发红,紧紧地咬着嘴唇,睁得大大的眼睛里,一粒一粒浑圆透明的眼泪往下掉,像断线珠子般落在谢寅手上。

谢寅不由笑了起来:“痛的都要掉眼泪了?”

沈宁一脸我痛我有理的表情说:“就是很痛啊!”

男生很不耐痛,本来以为起床时的痛苦是他冒着道德的批判,在外约炮的最大惩罚,没想到苦难还在外头,一下子就心理崩溃了。大颗大颗往下掉眼泪,嘴角委屈地上牙咬下唇,眼里却迸发着仇恨的火焰。

好像不服天神管教的圣子。

谢寅又好气又好笑,抽出旁边盒子里的纸巾,动作轻缓地擦掉他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