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喜欢。”

谢寅轻笑了一声。他收回手帕,曲起食指,用指骨轻柔地擦拭掉他眼角还未掉下的一滴水滴:

“昨天也是为了这个生气么?”

他轻柔地用手帕擦拭着手指,心平气和地像是在和一个孩子讲道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喜欢就去画,不会就去学,你学不会么?”

沈宁刚刚哭完,浑身懈怠,大脑放空,竟然真的被他带入到他所描述的画面里,像一个真的因为贫穷而无法学习绘画的沈宁一样,呆呆地说:

“学画画要好多钱呢。”

谢寅不由失笑,他带着些许老茧的指腹摩挲着男生柔软的嘴唇,强迫他抬起头,声音轻得像是一片洁白得羽毛落在荒芜一人的大地里:

“你欠我的还不够多么?”

沈宁柔软得唇瓣被他摩挲得透出嫣红,湿淋淋得像是被浇上了一层糖蜜,男生如水洗过的眼发着光,瞳仁澄澈而懵懂,难得得透出一些幼兽般的依赖,仿佛全身心地信赖着面前的男人。

任何一个身心健全的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眼神,然而谢寅就仿佛毫无所觉,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盯着面前的男孩。

慢慢的,男生眼中的脆弱依赖变得模糊,呼吸也逐渐平稳。他脸上换上渐起的困惑和狐疑,像是搞不清楚面前的情况。

谢寅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慢慢恢复了过来,退后半步,语气带着戏谑:

“哭够了么?还要哭么?还是要出去了?”

沈宁最初的疲惫渐渐消失,理智重新回归,宕机的cpu的高速运转,想到自己竟然在谢寅面前哭成那样就眼前一黑,羞耻漫过伤心,让他大脑顿时一热。

他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