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人,结果画的画却细致入微,极其注重细节,也算是反差。

沈宁可没有大师滤镜,听到他批评自己喜欢的画家的画,直接轰了上去:

“要说这,李先生也不逞多让啊,技巧一流毫无情感。看起来脾气这么大,怎么画画的时候胆子这么小。油画的特色不就是画错了可以把颜料铲掉么,还是李先生一笔画错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李昌雅被激得从走廊外头跨进来,大声道:

“你一个外行懂什么?古典油画的美就在于对色彩和光恰到好处的表现,细腻饱满的色彩才有古典油画的韵味,这种美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需要花大力气去控制。”

“是么?既然如此,李先生已经抵达了古典技法的最高峰,好好把素描功底练得再熟练点就好了,这辈子到最后也能留个古典技法新时代代表人物的称号,去搞创新干什么?”

“你……”李昌雅最不能忍的就是别人批评他对于古典技法的新研究,他的意识不满足古典技法对感性的压抑,想要突破这一束缚,但同时对自己的方向仍然感到迷惘。

沈宁的话正好戳中他的痛楚,他又气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沈宁了解他,而他都不知道沈宁是干嘛的。

李昌雅强忍着怒气道:“你也是画家?”

沈宁一脸阴阳怪气:“不是呢,我只是个普通的艺术爱好者。”

“那你为什么只针对我?陈苍南画中存在的巨大问题你怎么不说?”

沈宁挑眉冷笑道:“陈苍南先生或许有技巧的不足,但这也是他风格的一部分,他可以用不断的练习去弥补,不像李先生,甚至连自己的方向都还没摸透,都还在寻找自我风格的路上,却好像大师一样说话,让我这种老实人听了不服气罢了。”

“你是老实人?”

“比李先生好。”

两个人针锋相对,反而是特别“老实”的陈苍南出来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