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雅冷哼了声,一点都不给这些老头子面子地摔门出去了。祝东来和其他几个人在后面看着他,连连摇头。

“李昌雅这性格”

“也可以理解。”吴硕丰道:“他本来就性格乖张,这两年又被捧得很高。他自己就已经是古典技法巅峰者,当然对同类,且还在他身后的人不屑一顾,这是他作为天才的傲慢。”

祝东来补足他未尽的话:“而他自己这两年一直追求突破,又还在摸索当中,因此不由自主地对已经有了自我风格的沈宁心生向往。”

“啊,不过这话不能在他面前说。”

几个老头子哈哈笑了起来。

吴硕丰感叹道:“这样正好,这样才说明我们国内油画届有非常好的艺术气氛,随时接纳新生的年轻画家。”

他又看向摆在桌子中间的画,目光中也隐隐透出欣赏。一轮红月高悬于夜空,世界被分开两瓣,黑与白界限分明又互相渗透,一块块鲜艳炽烈的色彩被大幅度地使用在“白天”中,就像灼烧的大地,而“夜晚”则隐迹在摇曳的风中,那风就像一道诡异的黑影,看不见摸不透,只有从少量影子的倾斜处才能窥见一二。

大胆的构思,娴熟的明暗处理凸现出的怪诞感,黑白交界时的自然过渡,包括狂野的笔触画面结构都没有问题,这显然是一副非常成熟的作品。而其中蕴含的一种,几欲张口喊出的张狂激烈的情感,又是让欣赏它的人沉醉不已的一抹特色。

比赛公布结果这天,沈宁在上学,还是展白通知他,要他过去公司。

大概是“余威犹存”,沈宁不需要通穿就直接上了总裁楼层。总裁办公室里,展白和杜铭舟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在跟谢寅聊天,见到沈宁后,杜铭舟站起来道:

“正在说你呢,说你要是真能拿个名次,我们要怎么给你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