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停顿良久,果然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他说:“粲粲家门是开着的,里头没人,我一进家门就在地上捡了一封信,明显是他冲动之下把信一扔,然后人跑了,我立刻给他打电话,他说他要去宁永市,还让我照顾好他的妈妈,我一听就知道他要去干嘛了。”

“信?什么信?”虽然对陈顺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感到失望,但现在显然不是在意儿女情长的时候。

“有人给粲粲写了一封信,把你们高考那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写清楚了。”

陆大海道:“怎么会呢?当年知晓这件事的只有四个人,除了我跟张崇光本人,剩下的就是信息科主任和我那个舍友齐雨唯,我听说齐雨唯大学毕业之后就出国了,一直没回来,那么写这封信的人最大可能是信息科主任,他肯定和张崇光闹翻了,才给许君粲写信让他去找张崇光的麻烦……”

说着说着,陆大海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些事她可是打定主意这辈子不会说出去的,而如今,虽不是她自己说出去的,但也确实是暴露了。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陆大海,你怎么就这么能忍呢?”陈顺的声音是一贯的润物细无声的温柔,可这句话里却充盈着悲怆和心疼。

果然如此,陆大海一时语塞,想来想去只回了句“我没事的。”

陈顺没再说话,他的手在王叔来电话时就收了回去,现在双手握紧方向盘,青筋爆出。

“陈顺,你相信我吗?我真的没事的。”陆大海试图安慰陈顺。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遇见你,是我和粲粲三生有幸。”

如果这时候陆大海能看一眼陈顺,就会发现他的嘴唇发白,头上冷汗直冒,他在强忍着自己的颤抖,尽量让说出的话平稳些。

可陆大海不敢看陈顺,她害怕她看了,就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恸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