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锅旁边栽了不下五十个啤酒瓶,东倒西歪的占了大半个房间,在这个小房间里,每走一步,大概都需要扒拉着啤酒瓶才能下脚。

床上被褥凌乱,乌漆麻黑,透过边边角角的一丁点灰败的蓝色依稀能看出这原来是一个蓝色画着碎花的床单,但此刻,它已经发黑发臭了,如果仔细看,还能看见上头卧着些虫卵,白白绿绿,聚得一块一块的,它们不断的蠕动撒欢,看样子吃得很饱。

就在这些胖虫子跟前,趴着一个庞然大物,它们深深的畏惧着他,却又暗中期待着,能有朝一日蚕食掉这个巨大又诱人的□□。

不怪乎在虫子眼里,这是令人垂涎的食物,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这个看起来骨瘦如柴、稍稍像个人模样的东西,那扭曲俯趴的姿势就好像一只死去的怪物,没有丝毫生机,那布满脏污的灰白□□,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开始腐烂了。

“砰砰砰……”房间外响起敲门声。

“谁啊?打扰老子睡觉。”床上俯趴的人骂骂咧咧一句,把头换了个方向,伸出一只手去捞起床旁的一只酒瓶来,往嘴里一倒,却是什么都没有,于是他把手里的瓶子往远处一扔,重新捡起一个酒瓶来,还是没有。

“我去他大爷的!怎么又没了?”他把手里的瓶子又一扔,这次他格外生气,所以用的力气更大了些,酒瓶撞在了墙上,碎了,本就斑驳的墙体再添一道痕迹,看起来伤痕累累,无言的诉说着痛苦悲怆。

“唉!去他么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他么酒都喝不着……”

“砰砰砰……张崇光有人找你,快开门”。

“老板,不用叫了,他是我以前的老师,我跟他聊聊,你忙去吧!”这是一道青年人的声音,可声音里刻骨的冷意却不是青年人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