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扶着小皇帝上马车的时候眸色微沉,嘴角有些僵硬地抿起,身子像拉满的弓一样紧绷着,好像细微的动静就能教他大惊失色一般。

小皇帝一早已经连着吐了两次血了,这是很不好的开端。

车厢内很宽大,四周都是柔软舒适的软榻,足够几个成年人睡上去。

福喜见了车里的情景稍稍舒了半口气,心里感谢了一番林殿下。

谢早躺上了软榻上,倒是柔软舒适。福喜又抱了几床被子进来,还有几个宫女分拿了小炉,上面温着热水和药,还有白布帕子一些零碎的东西。

准备还算是齐全的。

马车缓慢行驶,四平八稳。

谢早不管华丽的朝服会不会被睡的皱巴巴,只是蜷缩着身子,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把脑袋枕在福喜的腿上,福喜正在轻柔地给他按捏眼角额间。

拉着小皇帝的马驹是匹老马,慢慢悠悠,磨磨蹭蹭,像是头在田间乡下晒太阳养老的老黄牛。体验感就是如履平地,轻柔的宛如荡在婴孩的摇篮里。

太稳了,但太慢了,时间战线拉的极长。

谢早待久了觉得闷得慌,睁开眼对着福喜道:“开窗吧。”

福喜犹疑了会儿,想着外面太阳温煦,不怕见风,便小心起身撩开了窗帘,“就开一会儿,透透气。”

福喜还是没敢全撩开,只开了一小半,从那小小的一块缺口可以看见外面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