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当木头人的福喜也心力交瘁,长舒一口气,头一回觉得人生这样刺激,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谢早一睡就睡到了晚上,这时人已经回到了春音殿。

他肿着右脸龇牙咧嘴的喝着粥,桌上的肉都没敢动。

萧漠下手也太狠了,他脸肿得跟发了面的馒头一般。

太疼了,张嘴咀嚼就要牵动颊边的肌肉,谢早吃的直抽气,肚子才半饱就扔下了碗。

福喜好笑又心疼,把碗收了,就来给小皇帝抹药,嘴里劝告道:

“您啊!胆子真大,奴才今天都快吓死了!但这样也好,有个生气,您乐意做什么就去做,奴才自是跟着您一块。”

他也想明白了,人活着就要有个念想,没了个念想,活着也没滋没味。

以前的小皇帝死气沉沉,没什么生机,如今的能哭能笑能作,才是个人样!他就随小皇帝去了。

谢早很开心,终于过了福喜这一关,不然凭他这个病身子,没忠诚的人帮忙,是不能成事的。

高兴的咧嘴一笑,才扯了扯嘴皮子,眼里就含了一泡泪,抽泣着说“好疼”“好疼”。

福喜把小皇帝的手拖着,防止他因痛胡乱挣扎又弄疼了自己。

又叫了个小太监拿了药膏来,舀了些放在手上,先用指腹搓热,再抹在小皇帝的颊上去。

怕小皇帝嫌痛,还跟他说话转移注意力:

“这药膏极好,叫什么清颜膏,是南海那边进贡来的,极其珍贵。皇上您抹个三五天,这淤肿就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