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早一手拿着染血的布巾,一手在黑暗的榻上搜寻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搜索了半天,终于,他的手指碰到了一个丝质的布料,他伸手把他勾了过来。

他从水里飘过来时,随身准备着的以防万一用的荷包并没有遗落,他拿了几片金叶子给周大娘,当做报答和伙食费。

如今荷包里还剩下些金叶子和珍珠,还有两个玉瓶装的圣药的粉末,他原本就只装了一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鬼迷心窍般又装了一瓶出来,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救了自己一命。

他刚醒来的时候,身体脉微欲绝,几乎要活不成了,他发现自己的药还在,便也管不了这药的副作用,把一瓶的粉末的都咽了下去,才算捡回来一条命。

谢早把荷包打开,把空的那个玉瓶拿出来放一边,再打开另外一个,倒了一点粉末在手上,慢慢伸出舌头舔干净了。

没一会儿,他感觉身体暖洋洋的,肺腔舒服没有咳嗽了。

他如今借居在别人家,夜晚咳嗽是会叨扰到屋主人的,这样总归不太礼貌。

第二日一早,谢早跟着许猎人去了县上。

临别的时候,周大娘依依不舍,许智站在一边没心没肺的傻笑,不懂世间离别的苦楚。

谢早穿了一身细软灰布衣裳,戴着斗笠把眉眼遮住,只露出一点格外白皙瘦削的下巴尖。

如今还没过夏日,他们天未亮就出发,但还是热的慌,谢早走一段路程,脚被粗布鞋磨的生疼,腿间也被粗糙的布料磨的发疼。

谢早对这眉头都没皱一下显然是不把这点疼痛放在眼里。

只不过他要时不时四处挠痒,他皮肤娇嫩、血液香甜,蚊虫格外爱叮咬他。被灰色粗布衣裳包裹着的瘦弱躯体,如今早已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肿的小鼓包,显得格外可怜。

“啪——”谢早面无表情的打死手臂上正在吸他血液一只蚊子,蚊子四肢被拍瘪,从肚子里挤出一滩艳红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