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早眼里含着一泡泪,眼泪汪汪十分悲伤。

环视了一圈车里,农人们多是带个大篓子出门,没有能垫坐的东西,他索性把斗笠摘了下来,在众人惊异的眼神里淡定自若的坐了下去。

谢早脸上被周大娘用灶灰和各种脂粉颜料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看起来就像个面黄肌瘦,还体弱多病的农家少年一般。

所以这容貌没引起什么稀奇反应。

行了近一个时辰,烈阳在空中高高挂起,牛车终于在县城门外停了下来。

众人纷纷下车,谢早从自己屁股底下掏出兜里,戴到了自己头上去。

股下一坐,沾了芳香,更上头。

在牛车上挨着他坐的一位乡下老妇人抬起颤巍巍的手点了点前面少年的背影,驼背勾首的对着自己的新儿媳妇说道:

“以后每日要勤快些,你看那娃子,年纪轻轻就得了痔疮,你看多受罪呐,坐都不能坐!”

谢早耳朵灵敏,发现自己居然被怀疑得了痔疮了,气的偏过头,准备反驳一二。

他刚转头,那个老妇人就直挺着瘦削的腰肢,精瘦的面上精神硕硕,双手插在腰上,像只准备战斗的公鸡,好像只要谢早有一点不满,她就能随时上来撕架扯头发似的。

谢早被气势所震,缩了缩脖子,有些怂的转身。左脚踩右脚,差点把自己给绊倒了。

哇呜,这个老太太好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躯,他现在?应该打不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