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这具身子母妃的救恩还在,这群人还算能为他所用,他暗地里跟柳大人联络过,知道柳大人在黎朝各处有一些生意,是用来联络和收集消息的。

他没有打算回皇宫去,萧漠,已经让他失望了。

布行不一会儿就到了。许猎人停住脚步,示意他就送到这里了,然后转身就走。

“等等!”

谢早喊道,然后说了句:“许大叔,周大娘这些年很寂寞,多陪陪她说话吧。”

许猎人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继续走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他的话。

谢早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布行里。

许猎人本身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谢早从他跟守卫那样自然随意的对话就能知道,但他在山林的家里确是沉默寡言,闷闷不乐的。

许智脑子烧坏后,夫妻彼此互相怪罪怨恨,多年下来就成了这样的状态,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些事情该放下芥蒂了。

遗恨不值得缅怀,比过去更重要的,是当下的幸福。

谢早没一会儿就被赶出来了。

原因是他没有信物,掌柜不相信他。

谢早抹了一把脸,也不着急,而是先去医馆,诊了脉,然后拿了几包药出来。

那个老大夫十分怜惜的把谢早送出了门,长吁短叹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尽快完成吧!”

谢早看着老大夫眼角就快要流出的眼泪,和十分悲伤恨不得大哭一顿的脸,十分郁闷。

他是活不了多久了,可不至于这样吧,大夫这副好像要把他送走的模样是为何?

就不怕吓到病人吗?

谢早看了眼天上正烈的太阳,瞳孔被满目的金光占满,隐隐的光晕刺的眼睛有些涨疼。

要问谢早怕不怕死,他当然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