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墨流觞开有结界,削弱风场影响。

脚下事物很快成蚂蚁点,詹月白最开始还觉得新鲜,东看西看。接着,随着上升高度的增加,他脸上血色褪去,呼吸开始不顺畅。

察觉到身后人似乎不正常,墨流觞偏头瞥了一眼,剑因此轻微晃动。詹月白捏住他的衣角,指节发白。

墨流觞又使坏御剑拐了个弯。

“啊!”詹月白惊叫出声,没骨气地抱住人。

两人身体贴的很近,詹月白风寒还未完全好,体温比上一次高许多,加之个子也窜不少,滚烫的鼻息正好刮过墨流觞后颈。没由来的,墨流觞身子麻了一下,剑的晃动更加剧烈。

詹月白还处在恐惧之中,脑子一片混乱。他环住墨流觞腰的手越收越紧,带着呼吸急促的喘息。

好、好吓人。

他才知道,他竟然恐高!明明以前站在直泻千里的瀑布边都不怕。一定是这把剑太细,速度太快。幸好前世没有御过剑,不然从剑上摔下来,简直丢死人。

“孽徒,打算弑师吗?”闷闷的声音通过后背穿到詹月白耳中,他连忙松开人,心跳如擂鼓。

两人已经身处陆地,四周是清幽的竹林,刚下过雨湿漉漉的。风吹竹林沙沙声起,带来好闻的竹叶香,混着鼻腔温热的槐花香。詹月白退后几步,使劲搓了搓右手大拇指平复心悸。

“对不是师尊,弟子失礼了。”还带着风寒尚未痊愈的鼻音,听起来更像是带着哭腔。

墨流觞捋捋被抓皱的衣衫,使上净身决才消去痕迹。面前人低着头,能看到从脸颊蔓延出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