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墨流觞让他睡床,自己则到一旁打坐。

“怎么好意思委屈师尊。”

墨流觞嫣尔一笑,很自然地坐上床榻:“徒弟如此体恤,那就一起吧。”

詹月白:“?”我就是客气客气,您为什么要当真!

“弟子意思是师尊睡床榻,我打地铺。”

“那怎么行!”墨流觞义正言辞,“爱徒还有伤在身,可不能劳累。为师都不嫌弃你,莫非你嫌弃?”

“师尊别误会,弟子不嫌弃。”

二人同眠,詹月白蜷在角落按住狂跳的心,背对着墨流觞一语不发。

船行进在水上晃晃悠悠像摇篮,加上通过船体穿进来的水声,轻柔又让人安心。

白日里对弈耗去不少心神,詹月白陷入沉睡。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由侧躺变成平躺,正好碰到墨流觞衣角。

听到身边人呼吸变得轻缓,墨流觞确认他已睡着,轻轻戳了戳他腮帮子。

“你倒是睡得好,没心没肺的混蛋。”

詹月白眉头轻轻皱了皱,但是没醒,又翻了个身,正好和墨流觞对上脸。熟睡中的人面容柔和,闭着的双眼隐去平日里的淡漠和疏离。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墨流觞有些恍惚。他感觉詹月白似乎变很多,和记忆里的人相比,多了人情味和温度。

墨流觞越来越不敢确定,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他想他应该是恨着身边这人,可是临到预期时间,他还是开始犹豫。

“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蛊?”

“等鸿蒙宝蕊到你手里,你是不是就会想离开?”

夜色醉人人却愈发清醒,墨流觞完全没有睡意,出房间去视察前行方向并补充船体的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