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阮惜玥才从他怀里仰起头,装作睡意朦胧地半眯起眼,干涸的唇微张:“喝药吧。”
她不想看他担惊受怕。
愿意配合不过是屈服于求生欲和眼前的人。
苦涩随温水入喉,呛得她咳个不停,小脸和脖颈涨红,脊背微微弓起。
傅泊淮在她后背拍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
阮惜玥重新躺回去,仰面偏头看他,莹润的唇角牵出一抹笑。
长睫尾端还挂着咳出来的眼泪,在昏黄的光线下晶莹剔透,模样好看得令人心碎。
玻璃杯几乎要被捏碎,傅泊淮避开她的视线,想叫她别这么笑,最后只是将杯子放回原处,关了灯,重新在她身边躺下。
强忍下的情绪被掩进黑暗里。
冷泉香再次包裹过来,阮惜玥在他怀里慢慢等着药效发作,精神还未全然麻木,她想同他多说些话。
说什么都好。
“我是不是给二叔添了不少麻烦。”
傅泊淮将下巴放在她发顶,闭眼回答:“等到下次见面,你亲自问他。”
“小气。”
阮惜玥撇撇嘴,曲腿下滑,往被子里躲:“傅泊淮,你下巴好扎。”
“有吗?”他的声音藏着化不开的春雪,偏要打在她耳廓上,“你明天帮我刮。”
临界点到了。
耳边是绵长的呼吸,他没再收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