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音节便能让人心上一颤。
傅泊淮右手撑在窗台上,前额低垂,周身散发着浓重的压抑,开口却温柔至极。
“在家?”
阮惜玥半跪在地毯上,闻言指尖微蜷,侧眸扫了眼沙发旁的黑色行李箱,故作轻松地回答:“你傻啦,你打的是座机。”
气氛蓦然安静下来。
还是他不愿让她被那些污言秽语影响,强势地切断了媒介,以至于只能打到别墅的固定电话上。
傅泊淮哑然失笑,转身靠在墙边,任由光影勾勒轮廓,喉咙干涩得厉害:“吃过午饭了吗?”
他临时约好了饭局,处理棘手的项目问题,才没能回家陪她吃饭。
“还没,周姨在煮面哦。”
别墅里悄无声息,厨房更是空无一人,干净整洁。
谎言信口而至,阮惜玥视线落于墙面的时钟,又慢腾腾地挪回到桌上的机票。
下午五点四十五分启程,跨过航班需要先在伦敦中转,才能于爱丁堡落地。
几乎要耗费一整天的时间。
心虚开始无限蔓延,阮惜玥干脆在地毯上坐下,食指缠绕着电话线:“你呢?”
傅泊淮没立刻回答,后脑靠在冰凉的墙面上,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刚才接收的信息量。
——其实,病人在更早时就有发病迹象了,尤其是在得知过往的一些事实后,这些事实都跟你有关。
——一定程度上,她对你的心里依赖其实会被默认为对应激源的背叛,进行无意识地对抗。
——你对她越好,裂缝也会越深。
——寄托泯灭是会毁掉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