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泊淮回答得模棱两可,他说:宝宝想去,随时都可以。
宝宝也不知道指的是谁。
报完平安后,阮惜玥随手把手机丢在地板上,重新歪头靠在沙发上,枕着胳膊,长睫垂下,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环视四周。
百叶窗严丝密合,稀薄的阳光被阻隔在外,爱丁堡的天气好像不太欢迎她回来。
蒙尘的画框,摞至一米高的书,由白变灰的巨大玩偶,还有几个。
从墙角开始,沿着墙边摆放着无数酒瓶,长颈的,矮胖的,黑色的,绿色的,每个瓶口都插着枯枝败叶,有的已经开始发霉,她交代过只是清理卫生,所以这些东西依旧原封不动地摆放着。
这一刻,她好像也成了那个原封不动的人。
混乱的意识在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又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拽回来。
阮惜玥垂眸扫了眼,亮起的眼眸瞬间暗淡下去,她伸长胳膊捞过手机,直接接通点了免提,脑袋支撑不住似的再次靠回去。
徐婉的声音尖锐刺耳,彻底撕破了那最后一点体面,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斥责她的心机和欺骗,对继母和妹妹也毫不留情。
“傅泊淮为了你竟然敢反抗我!”
听到这句,阮惜玥双眸蓦然睁开,嘴角慢慢往上荡起,在仅她一人的空间里,低低地笑出声,用最为残忍的话作出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