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的托着他后脑勺的手缓缓移开,顾子墨抬起头来,马车已经被摔的四分五裂。
驾马的禁卫坠落时为了控制马车少受震荡,几乎是整条腿压在了马车的车板下。
顾子墨看到猩红的血顺着他的裤子里往外溢出。
比起禁卫伤势不轻外,抱着顾子墨的高长恭身上也隐隐夹杂了一丝血腥气味。
顾子墨朝着高长恭望去,见高长恭两条胳膊上的衣袖尽破,露出两条伤痕累累的手臂。
原来最后关头时,高长恭是在用这两条手臂护着他的背……
才令他,浑身毫发无损。
顾子墨难以言喻此刻的心情。
就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坠崖后的恐惧,又见到这么多血……
高长恭感受顾子墨浑身在颤抖不止,抬起手将他凌乱的青丝捋到耳后,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开口的声音里,带着两人都不曾察觉的缱绻:“都……过去了。”
顾子墨别开视线,不去看高长恭,此刻的他,感觉眼眶在发烫,有滚烫的液体在往外涌。
都是高长恭掳他上的马车,因此马车坠崖,他保护自己是应该的。
所以他并不是感动高长恭救他。
见禁卫撑起身子,顾子墨不满的斥责,“你怎么回事?马车好好的为何会坠崖?你驾马车的时候,是不是在开小差?你知道不知道你差点让我们几个都没命了?”
顾子墨并不是骄纵之人。
可,毕竟差点丢了性命。
他一时气急,自然要发泄一番。
禁卫无端被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