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凉凉的大手贴上她的额头,手的主人似乎对这温度很不满意,发出一声叹息。柏晓芙思绪逐渐回笼,觉得不对劲,慢慢把身子向床外转过来。
沃去,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李彦和手中举着一个白瓷杯,不咸不淡地说:“刚刚是不是口渴,想喝水?”
柏晓芙老实巴交地点点头,就着他的手喝完一整杯,才意识到这水入口微烫,温度刚刚好。
“热的?”
李彦和示意她往床头的凳子上看,只见那里放着一个小竹篮,篮子里铺了件旧棉衣,将茶壶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壶嘴。
好家伙,简易版保温杯。
喝完水,柏晓芙觉得脑子清楚了不少,不禁问:“你怎么进来的?”
“翻窗。”李彦和把白瓷杯放回凳上,语调稀松平常,对天子扒宫女窗户这件事丝毫不觉得羞耻:
“风寒可大可小,我怕夜里高烧起来,把我的女诸葛脑子烧坏,所以过来看看。放心吧,没人瞧见,天亮之前我再翻出去。”
柏晓芙想象了一下这人大半夜偷偷摸摸从寝殿溜过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往床内侧移了移,大方地分给他半个枕头:
“坐着多冷啊,进来躺会吧。”
陛下此人,向来脸皮很厚,闻言毫不客气地褪去外袍,钻进了柏掌事的被窝,甚至还主动伸出胳膊垫在她颈下。
柏晓芙伏在他怀里,觉得温暖又踏实,余光瞄到床边的简易保温杯,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