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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守魂珠是一颗珠子。”也一直以为你是个断袖。

“请不要歧视狐狸好吗!六界中有哪条规定过狐狸不能叫守魂珠的。”

我一时气结,竟找不到任何反驳之言,顿了好一会才想到要谢谢他:“没想到你真愿意给我,还是得谢谢你。”

“谢我做甚?我本来就没打算要你们主帅的命。”他唇角勾起的一抹淡笑此刻看着是这般的顺眼,可我却被这句话弄的有些云里雾里。

“你什么意思?”我问他。

“没什么意思。我打仗就是为了把穆渊逼出来罢了,没想到他居然轮回去了,还得去找他,真是麻烦。”他眯上眼,看起来有些焦灼。

他漫不经心的样子,让我心里无端变得很不是滋味:“难道在你心里,战争就只是你取乐的手段吗?那么多条性命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我失声朝他大吼。

他停了下来,与我对视,眼神似湖水般的平静,仿佛蔚蓝天空样的岑寂。我等了他很久很久,终于听见他冷清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不同于以往的玩笑,是一种犹如深蓝般的惆怅。他对我说:“是。”从此我知道,我看错他了。

后来我拖着满身伤痕赶回天界,天镜有试图说服我在他那先疗伤但我婉拒了,因为覃萧等不了我。

我回去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霓裳画,她的脸色暗黄发青,墨发不加挽束映衬得颧骨越发突兀,她双目迷离,眉宇间是道不尽的倦意。

这样的她与七年前,判若两人。

她坐在青石椅上,仿佛一具死透的枯骨,高高的古树垂下无数紫藤花,她截了下来,用嶙峋的指一点一点撕碎,属于她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复当年欢愉,反之沧桑无比:“你居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