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立起身子的时候,才低声喊了句林姨。
语气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林望舒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江肆。
他就立在照片墙前,身后是满满一墙的施月照片。
江肆缓缓开口,声音轻和干净:“林姨,我是江肆。”
他和在职工院的时候天差地别,以前的江四瘦巴干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爱说话,不爱看人,就算有人欺负他,他也是低着头,能忍则忍。
她记得有一次刘小军把他围起来打,他问江肆:“错没错?”
江肆说:“错了。”
刘小军又问:“还敢不敢接近月月?”
江肆这次没说话,紧接着又被打了一顿。
不远处就是一堆大人,他不敢还手。
那时候的他是那样可怜弱小。
现在的江肆,高瘦壮硕,细长的眼睛冰凉戏谑,一身劲装痞气冲天。
一副谁惹谁死的模样,任谁也不会把他和当初被霸凌的小男生联想在一起。
但江肆面对林望舒的时候,从来都是抬不起头的,她见过他的狼狈,在落难时是少有给他温暖的人。
本来他无所如何也该和施月保持距离,保护好她,可他一直肖想施月,欲念深入骨髓,时不时就昏了头脑。
这样的他实在很难在林望舒面前抬头挺胸,理直气壮。
林望舒很快就认出了江肆,她和施月一样激动,一拍脑门,试探地叫他:“你是小肆?”
“嗯。”江肆点头:“林姨,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