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冷得原地蹦蹦跳跳,想把裤腿里的雪块抖出去,顺便活络活络筋骨。
老和尚也冻得不轻,嘟囔着:“去厨房烧点热水,大家一会儿洗个热水澡再睡。”
洗热水澡怕是奢侈了些,不过烫烫手脚是必须的。
施月注意到门口坐着一个人影,王清远半弓着身坐在台阶边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枯树枝,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枝条一下一下抽在地上。
看他的模样,就算是下一秒直接做出往山下冲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江肆知道她是和王清远一起被困在这,但真当王清远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蹙起眉头。
扣着施月的手不断收紧。
“你在那儿做什么?”施月叫他。
师傅们已经陆陆续续进了院子,外面只剩他们三人。
王清远回头,正见江肆立在施月身后,一身攀登者的打扮。
两人紧紧扣着的手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王清远冷笑:“我就知道是你。”
这个时间敢冒险上山的,除了这个疯子还有谁。
不止江肆,就连施月也皱起眉头。
虽然王清远在她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但秉着两家的关系,这种时候,她不可能不管他。
施月把手从江肆手里抽出来,走到王清远面前,低头看他:“你这是做什么?今晚不睡了?”
“不睡了。”王清远猛吸一口气,顶着脚下已经结冰的台阶,若有所思:“他既然能上来,我就能下去,要是活着的话,我会找人来救你的。”
施月彻底无言以对:“王清远,你是十六岁,不是六岁,能不能别有这种蠢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