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她心思不在这里,也大概听懂,闪闪很危险。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习惯在医生说完话后沉默,甚至连叹息也没有,就只是静默,几双目垂向地面,像在为谁哀悼。
他们默契地轮流陪伴闪闪,闪闪也很快就能通过走路声音分辨来人。
黎姀辞掉了除了酒吧之外的工作,虽然依旧寡言,但常常在闪闪身边。
十一月,张和歌拿到签证,从电视台辞职,去英国准备读研。
告别时,苏佳忆忽然觉得一切都可以过去,她真心希望他能有美好的未来。
张和歌站在电视台的大门外,又一次说:“之前的很多事是我做错,对不起。”
她笑着说:“我长这么大,你是和我道歉最多次的人。”
“所以你不喜欢我是对的,”他也笑,“看见苏寒之前我还觉得,说不定我能有机会。”
“不说那些了。祝你一路顺利。”
张和歌点点头:“你也加油,陈组长很喜欢你。”
他还说:“刚认识你的时候,只觉得你聪明,我们很合拍。但现在对我而言你更像一面镜子,照出我一路走来不小心丢掉的东西。所以谢谢你。”
旭城的十一月还有秋意,只是天黑得早,街边路灯亮着。
看着他背影,苏佳忆心里五味杂陈。
在记者这行,张和歌无疑是帮助过她最多的人,从一开始的小花卷,到带她进入电视台。
作为学长,他很称职。
还有工作没做完,她正准备再回到办公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陆呈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