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被迫又看了一遍那堪比用脚拍出来的作业,冷漠地按下了删除键。
马上要期末考试,按着林京白的平时成绩和一塌糊涂的作业们,理所应当地没有考试资格,只能明年重修。
这是学校的规定。
谭晏是想好好解释给她的,但她气冲冲地摔打着书本,说他公报私仇。
一股气涌上来,他没再说一句话,打开门让她滚出教室。
然而下了课,他回到办公室,看着上面发下来的填写没有考试资格学生的表格,在写到她的名字时犹豫了一瞬。
虽然他没打算一辈子做老师,但也不想背个公私不分的罪名。
林京白接到他的通知,依旧气冲冲地推开门,一脸不服气地站在他面前。
谭晏垂下眸,在键盘上敲击,认真给她解释学校有关挂科的规定,并且翻出她每一次作业,指出错误。
林京白根本没在听,她悄悄居高临下地打量谭晏。
高鼻梁窄脸,皮肤很白,因为神情总是淡漠,气质里隐隐掺着不可亵玩的距离感。
他没来上课的这段时间,她在网上查过他。
北方人,高考进入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后来又去耶鲁大学读研。上学时就因为人体摄影一炮走红,拿了大大小小的奖,很多人说他天赋极佳。回国后没多久,就被这里聘来做摄影老师。
有意思,林京白心想。看起来对人类十分不感兴趣的谭晏,居然擅长人体摄影。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类形象,端着相机,不礼貌地笑,拍出来一些猥琐的意淫作品,洋洋得意。
这种人,她踢过去的时候绝对不会腿软。
谭晏看出她溜号,逮住她的目光,沉默地质问。
那双眼睛实在好看,埋没在镜框后面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