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得意笑笑:“还不快去!”

“狗杂种!”

“看见他就来气!”

骂骂咧咧声中,三人缓缓离去。

跪在地上的玄墨箫暗暗咬紧牙关,一点点站了起来。

他望着三人嚣张离去的背影,除了将口中的血水狠狠咽下,什么都做不了。

反抗只会换来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辱,他没法反抗,也反抗不了,偏偏又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所以只能忍受着屈辱,战战兢兢地活着。

活着,原是这世上最苦的事情。

玄墨箫忍下心中的怒火,蹒跚而去。

二师兄冯庸要的浴桶需以上好的绿竹来做,三师兄孔寂要洗的衣裳必须用琼花汁浸泡过,六师兄席亭的锦被是名贵的蜀锦制成,拿出来晒得时候,需要在被子上撘一块棉布。

这些年,他精心小心的伺候着诸位师兄,便是谷中最下等仆人都比他地位高些,过得好些,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师兄们也容不下他,恨不得要他死。

究其原因,只因他是个没爹美娘的狗杂种。

狗杂种……玄墨箫苦笑,只因他生来卑贱,就要这么卑贱的活下去。

他抡起斧头,一斧劈倒了身前的参天绿竹。

看着与他无怨无仇的竹子一棵接着一棵倒在自己的面前,玄墨箫的心头莫名又一丝畅快,他再一次高高举起了斧头,正欲轮下,一道缥缈而又诡异的声音传入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