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衣只觉得玄墨箫的声音仿佛从地狱而来,忽近忽远,迷离可怖,当他听清玄墨箫说得是什么的时候,玄墨箫已然走到了他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脸。

叶清衣从来没被玄墨箫这般打量过,一直以来,玄墨箫在他面前都是乖巧无比的,最喜欢半跪在他身边,仰望着他,如今,竟是换他仰望着玄墨箫了。

也是,若璃花宫中躺着的那位再也醒不过来,别说他了,修真界的所有人,都得仰望着站在他身前的这个少年。

他敏锐察觉到玄墨箫对待自己的态度在一夕之间改变了,或者说,玄墨箫懒得再装下去了。

可惜,他还得继续装着。

便展颜对玄墨箫一笑:“箫儿,你不去守着你师父,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玄墨箫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抬手解开了身上的玄狐雪披,盖在了叶清衣的身上。

雪披上还带着玄墨箫的温度,奈何叶清衣冷身冷心更冷,如何是一件雪披捂得过来的。

“师叔,很关心义父。”玄墨箫用陈述的语气问道。

叶清衣懒得分辨玄墨箫话中暗藏着几分味道,只问:“梦泽君醒过来了吗?”

“师叔希望梦泽君醒过来吗?”玄墨箫同样答非所问,“师叔,冬日一过,只怕你即便去了梵香谷,春日至,也要嫁给义父了。”

叶清衣微微皱了皱眉。

他不傻,且又看到了梦境里那般对自己的玄墨箫,如何不知道玄墨箫话中深意。

他果真懒得和自己装下去了呵。

若是先前玄墨箫如此与自己说话,他未必会多想,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