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兄,你还是舍不下他。”

叶清衣放下话本端起碗茶喝着:“总不能杀了他吧,既是要将他送走,那么送去东郡十九州与送去蛮荒是一样的,只不过东郡十九州没有蛮荒那么苦罢了,那孩子这辈子吃苦吃得够多了,我只是想他怜悯他一回。”

杜仲趁着叶清衣喝茶的功夫将一粒药丸放入他口中:“你怜悯了他无数次了,别说梦泽君了,便是我,都觉得有些奇怪。”

叶清衣含着药丸,微微一怔。

他自然明白杜仲的画外音。

自打玄墨箫一事传遍整个修真界,关于他与玄墨箫之间的各种传闻就没有断过,毕竟玄墨箫为他杀了柳无妨,他又私自将玄墨箫放走,若说他们师侄之间只是同门之情没点别的什么,旁人根本不信。

“杜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不可能的。”叶清衣冷静道,“他在我眼中,不过就是可怜又可恨的孩子。”

杜仲颔首:“但愿如此。”

话音刚落,苏梦笙推开房门,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数日未见,一向风流洒脱的苏梦笙的面上,也多了许多忧色,令他看起来苍老颓废了许多,作为被玄墨箫骗得最惨的人,苏梦笙有苦难言,毕竟,当初是他一意孤行将玄墨箫接到玉穹山,给了玄墨箫报仇的机会。

叶清衣虽与苏梦笙同病相怜,却打从心里同情苏梦笙,见他来了,起身迎道:“苏师兄,你怎么来了?”

苏梦笙比了个让叶清衣躺在说话的手势,坐在叶清衣身旁道:“还不是因为那些破事么,叶师弟,柳无恨和溪暮海又闹来了,说是让你交代出我那逆徒的下落,要去找他给柳无妨和溪彦茗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