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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玉笑容僵住。

长山,司马越傻眼了,握着无虚弓的手轻轻发抖,道,“师父?”

将离右手提着清廖剑,左手拿着司马越射出来的箭,平静地注视他。

他竟是徒手接住了无虚弓射出来的箭?

司马越信了,世上除了亲手铸造出无虚弓的将离,还有谁能有这般本事?

“你是来杀我的吗?”司马越冷声问他,这一次,他没有自称“本王”或者“徒儿”,落魄到现在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配。

将离只盯着他,眼里带着一丝嘲讽之意,清廖剑剑尖抵地,人和剑俱是沉默。

对司马越而言,那眼神是一场无声的审判,他觉得自己仿佛戴上了手铐,等待他的将是无限期的刑罚。

也好,属于他的审判,终于到来了。

再也不用日日夜夜提醒吊胆,思来想去,揣摩着师父的想法。

司马越放下无虚弓,左手提剑,支撑起身,膝盖却有些轻微的颤抖,险些就要撑不住倒在地上。

连日来奔走厮杀,他都不曾觉得疲惫,此时将离往他面前一站,他便挺不起身了。

看来,他终究是力竭了,到尽头了。

“师父当年路过长山,为什么起意,要收长山弟子?”司马越疲惫地笑着,道,“为什么要从数百名弟子之中,选了我?”

那时候,司马越十五岁,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在长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中修习的弟子,听闻仙封掌门将离来了长山,他跟着其他弟子前去围观,去凑一凑热闹。

他在人群里,看到那道白衣身影时,当场就被将离的风度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