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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下得酣畅淋漓,斜月慢慢沉在水雾里,远远望去,只能看见昏黄的路灯和微微摇晃的树影。

童念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听着雨声早早沉进了梦乡。

城市另一头,观澜别墅区,一辆黑色奔驰gls顶着暴雨驶进车库。

公司在新桥的工厂这周开始安装生产线,廖云丞作为技术总负责人要全程跟踪,最近三个月都要待在那里。

听董阿姨说她今天出院,他特地飞回来帮她办理,结果飞机因航空管制延误到傍晚才落地,白跑一趟。

“小丞回来啦?”

董阿姨帮他开门,将准备好的三菜一汤端到餐桌,一边跟他汇报:

“童念出院了,医生说恢复的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董阿姨是廖云丞妈妈用了三十几年的保姆,也是看着廖云丞长大的,说话自然比普通的保姆要热络。

廖云丞认真道了谢,董阿姨笑着说:“童念这小姑娘真坚强,吸痰、抽血、打针眉头都不皱一下,前天被实习护士扎了三针也没生气,小护士都急哭了,她还安慰人家说自己肉多,血管藏太深了,鼓励人扎第四次。”

廖云丞闻言抿唇笑了,这确实是她的风格。

“这不,刚才还要请我吃饭,我说不去,又要往我单位送锦旗。”

他放下电脑包,扯过厨房吧台下的高凳坐上去,浅浅的笑意挂在眼角:

“她不喜欢亏欠别人,没吓着您就好。”

鲜少听他议论女生,现在声音柔柔的,话里话外都是维护。

董阿姨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不然何至于出差前大清早请她去照料,还不让打他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