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最大,路晓芳欣然应允。
他乍着膀子,让路晓芳环住他的腰,整理那条绣着蝴蝶纹样的腰带。
“这样行吗?”
“太紧了。”
“这样好点?”
“又太松了。”
这辈子没那么死皮赖脸过。
终于调整好了,干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童志国理着帽子,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你唱那么好,怎么不上场呢?”
“我不想上。”有点倔。
童志国垂眼去打量了她的穿着,说朴素都太委婉了,那是真寒碜。
衣襟和裤脚都是用针线别好的,挂在她瘦弱的身体上,看得出是别人的旧衣服,长一截放一截。
不上场肯定是买不起戏服。
那时候厂里流行穿解放鞋,有钱的女孩子都穿小黑皮鞋,她穿了一双手工做的黑布鞋,上面用蓝线绣了青花鱼纹,算是她身上唯一的亮色。
“这鞋面是你绣的?”
“嗯,照着我叔家的花瓶绣的,好看不?”
“好看。不像那些大红大绿的牡丹那么俗气。”
听他这么说,路晓芳又露出了笑容。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隽秀的心思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也是最珍稀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