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唇压了下来。

她分明什么也看不见,一摸也只能摸到空气。却仿佛有人俯下身,双腿压着她的腿,双手控制着她的胳膊,剥夺她活动的能力。

那唇很冷,如同寒冰里浸泡过,清冷的香气越来越近,她甚至感觉有人撬开她的牙齿,强势地夺去她的神智与呼吸。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如同被蛇缠绕一般冰冷又黏腻的感觉从后背一路攀附到脊骨。

仿佛有一双手,优雅地、缓慢地、从容地抚摸着她的脊背,像是对待一件珍宝,精心地擦拭着,充满了怜爱与小心。

她的瞳孔渐渐涣散,思维也变得不清晰,冷香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最后一并消失在了黑暗里。

醒来时,身上疲软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四肢也恢复了力气。

然而被毒蛇缠绕的怪异感久久挥之不去。

唇上肿胀酸涩,从双颊到脖颈都又麻又疼,仿佛被抱着啃了一个晚上,一口又一口,漫不经心地挑开表面的皮肉。

温思渺靠在棺材上,红衣的大袖无声垂落。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

昨晚入睡前一直伴随着她的香味,现在仍然可以嗅到。

脖颈、手腕、指尖……全身上下似乎都沾上了这种味道,如影随形。

供桌上的红烛仍在燃烧。

只是已经快燃尽,蜡泪一滴又一滴沿着只剩一小截的腊身流淌。

她调整了一会儿,这才缓慢起身,走出了棺材。

昨天晚上的人是谁?

虽然她只能感受到空气,可种种迹象实在太过明显。

冥王,是真实存在的。

她抬起手,发现手腕上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绳,坠着两颗朱砂般的红珠,仿佛两枚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