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帝继位,当真是一阵腥风血雨,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发配边疆,也就只有这位出生不久的皇叔活了下来。皇帝怜惜他幼小,这才留了他一命。

这位皇叔行九,朝堂之上,人人都尊称一声九皇叔。

九皇叔的年纪可以做皇帝的儿子,不比他承安侯府的小侯爷大几岁,然而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十几岁便上了战场,那些草原上的人一听他九皇叔的名号,都要退避三舍。

承安侯暗暗道,这回能请到九皇叔来他侯府做客,可真是他走了好运了。

九皇叔脾气阴晴不定,待人素来是温柔的,越是温柔就越让人捉摸不透,根本没法猜测他的想法。

承安侯是见他近几日心情不错,这才大着胆子邀请他,没想到一提他就同意了。

这事放在之前可是前所未有。

故而机会显得尤其重要。

此番阵仗之大,承安侯一家老小早早就在此恭候九皇叔的大驾光临了。

温宜楠更是精心打扮,久久不肯露面,找了不少人为自己策划合适的时机。

承安侯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卸下玄甲的青年在主位上懒洋洋地坐着,佩剑仍别在腰间,与一身黑衣相衬,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意。

这还是他收敛锋芒后的样子。

承安侯时而在想,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将情绪控制得如此炉火纯青?他若不愿意,没有人能猜透他分毫。

他恭敬行礼,道,“九皇叔。”

那青年慵懒一抬手,“侯爷不必多礼,坐。”

在场的氛围却更加紧绷。

珠帘后缓缓奏起乐章,舞女翩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