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这边普遍落后,赌石市场的环境也不算太好,比许逸童年里那些又脏又乱的菜市场还要差上几分。

见惯了温父装修精美的赌石场,再看看这些,他的语气不免带了几分嫌弃。

这些同行的人虽是西装革履,但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没有露出丝毫异样。一来一去,倒显得许逸的抱怨十分难看了。

许逸感到尴尬,只好说了声抱歉。

温父没说什么,只把这当一场闹剧——或者说,他一开始就没有把许逸当一回事。

温父在这一行干了太久,许逸这样莫名其妙有了逆天运气的年轻人,他不是没有见过。

他们多为表面现象所蒙蔽,但最后很少有人能有好的结局。

上天确实递来了台阶,可一脚踩空也是十分常见的现象,不是谁都能攀上顶峰。

许逸过于浮躁,没有见识,给一点阳光就灿烂,居然还有意无意地向他打探渺渺。当他听不懂许逸的话外之音吗?

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自信。

趁着他运气尚在,本着商人牟利的本能,温父自然要把他带在身边悉心培养,这是笔双方都不亏的买卖。

可若许逸做一些他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瞧瞧,自己就是贫民窟里摸爬打滚出来的,终于穿上了西装,再走一回贫民窟,反倒是走不下去了?

温父也是白手起家,草根出身,童年在缅甸辗转,吃过不少苦头。

现在虽然西装上了身,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段贫苦的回忆。

温父这些心思,许逸自然不知道,在他眼里,温父待他态度热切宛如亲生父亲,想来温家的那位大小姐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就算这一回他表现得十分尴尬,温父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打圆场,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