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都自知配不上公主殿下……宋之怀那厮,顶多是个玩物。

步元殊走后不久,温思渺这才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书院就在不远处,她走着走着,却绕到画院来了。

她揉着怀里的白团子,有些不舍,但仍是说道:“宋先生,我还有些事。”

“公主去吧。”

宋之怀仍然用的是温柔的语气,充满了善解人意,“猫有些粘人,公主不用心软,给我便是了。”

这话落入温思渺的耳内,便是「你只管去,不用心软,反正你也不心疼我」了。

她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底上涌的一丝丝内疚,忍不住腹诽。

步元殊算什么,才说几句话就沉不住气跑了,活该他混了这么久还入不了她的眼,只能靠流言蜚语蒙蔽众人的视线。

瞧瞧宋之怀,这才叫高啊。

便是连她这个心里清楚宋之怀本性的,每每见他这般,也总忍不住被他触动。

她小心翼翼地扒开了猫的爪子,没忍住,又揉了揉它的肚皮,话里有几分不舍:“宋先生,我往后可以来看猫么?”

宋之怀嘴角噙笑,“当然,殿下请随意。”

得了满意的答案,温思渺这才放下心来,把拽着她袖子不放的猫还给了宋之怀,自行离开。

宋之怀抬起头,出神地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所谓「凝视」,不过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判断她脚步声渐行渐远的方向,自然是看不清的。

当正常人当久了,这个习惯总是改不掉。午夜梦回时,他也时常会怀念自己能看清一点东西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