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办学堂,一边教修仙,一边教现代社会的知识。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的就下山读书,留下的为国家输送人才。”
“国家一直在保护这些。你瞧我这座山,国家那是挂了名的,咱们协会都是有头有脸的。
怎么,瞧不起博物馆?你以为博物馆的钱哪来的啊!不盈利的公共事业,都是国家在出钱,就是为了不断传承。”
“你们啊,就是太执着。”
“当年谋杀帝君也好,现在打上渺渺的主意也罢,你做这些,能改变什么呢?平白无故增添麻烦。”
“这做人啊,就要因势利导,顺其自然,老祖宗的话学哪去了?白瞎了你们手握着现代社会这么好的资源。”
温思渺没说话。
恨吗?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恨。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那都是人判断出来的。她与这些人,不过是立场不同,选择了不同的方式。
她没有办法恨。
她只是觉得悲。
她无法阻止一种文化、一种艺术的衰落,可这正是历史,理智、现实、残酷。
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多少人付出了生命。
直到这一刻,元生、元谦两位真人才想明白。
他们对视一眼,脸上是两行热泪。
最终,两个人站起来,朝着温思渺几人所站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束缚在他们身上的捆仙索在消失,时空的裂痕重新被打开,江鉴生带着他们,没入黑暗里。
房间余留他们二人。
宋之怀的神色依然淡淡。
他与这些人不一样。
他们讨论的事,他前世做帝君的时候,早就想过了,也早就看开了。
所以他赴死。
无法改变,那就顺其自然。